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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淑媞今天沒出來講那些五四三的話,十八年前SARS的悲劇就不會再被拿出來五四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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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淑媞今天沒出來講那些五四三的話,十八年前SARS的悲劇就不會再被拿出來五四三。

同樣的影片、同樣的公文、同樣的人講同樣的一段話,由立場不同的人來看,就會有不一樣的解讀。這無所謂,反正反對我立場的人也不會因為看了我的文章就被我說服,我所反對的立場,我也不會輕易被說服。

但事實如何,罪孽誰該背,不是你藍我綠這麼簡單。

紀錄片都在,Youtube都有,功課不做沒關係,我直接講當年決定封院的關鍵。

以下都是當時的當事人說的。

蘇益仁教授:
「邱淑媞打電話給我,邀我當台北市Sars委員會的委員,23號晚上,委員會提出三個建議給市政府,第一個決議是A棟的病人疏散到陽明醫院,陽明醫院的病人,送到榮總。第二個決議,Sars的污染區域不動,和平醫院B棟的醫護人員顯然要當成已感染處理,算一算大概要從市立醫院外調60個醫護來支援,和平醫院的醫護就找旅館讓他們隔離。第三個決議,A、B棟要動線管制。這是23號晚上給市政府的三個建議。」

紀錄片旁白:
「由於和平疫情爆發,衛生署指派蘇益仁等幾位專家,跟邱淑媞局長討論疫情的處置,但是到了第二天早上,行政院召開的會議上,行政院官員,以及台北市政府的代表,都沒有考慮專家的建議,只決定立即封院,並召回所有人員進行集中隔離。」

時任衛生署長涂醒哲:
「主要的討論是專家跟台北市在討論,討論的結果是他們做這樣的結論,我們是尊重並且支持的。」

時任台北市衛生局長邱淑媞:
「蘇益仁教授確實有指導說和平醫院B棟是收疑似SARS病例,A棟收接觸者,也就是其他的人,那麼員工最好不要回家,找一個旅館,當時大家討論了老半天,說和平醫院將近一千名員工,如果要有一個旅館來收容,大概也是需要像凱悅這樣的規模,恐怕有困難。」

蘇益仁教授:
「我發現衛生局的層級有問題,所以我馬上打電話給涂醒哲署長,和平的情形非常嚴重,因為這三件配套都沒做,涂署長那時候跟我說,那要請台北市政府趕快處理,衛生署才能夠接手,否則衛生署馬上接手過來,那台北市衛生局都沒做這樣不行。」

時任衛生署長涂醒哲:
「我們犯了一個錯誤,說不定包括邱淑媞也是,就是我們太相信台北市政府的執行能力,或是醫院裡面執行的能力。」

4月25號,邱淑媞邀請幾位專家陪她一同進到和平醫院視察。

蘇益仁教授:
「我們就真的陪邱淑媞十一點半三四個人進去和平醫院,看到那個和平醫院那種整個快要爆炸的情形,我在現場的感覺就覺得台北市政府絕對沒辦法處理,這一定要中央出面,總統府就馬上打電話給行政院游(錫堃)院長。」

總統府出面之後,行政院才開始積極介入疫情的處理。

蘇益仁教授:
「那個晚上,游院長跟七大醫學中心開完會以後,他就請馬市長來,他就把我跟馬市長關在一個房間裡面,請我跟馬市長簡報一下和平的整個過程,老實講我覺得馬市長那個時候才真正進入狀況。」

時任台北市長馬英九:
「24號早上,我在市府舉行早餐會報,找了邱局長及和平的吳院長來做這個決定,當時並沒有封院這個名詞,而是要全面管制人員進出,我們開完會的時間是九點多一點,就接到行政院劉世芳秘書長的電話,說副院長林信義先生要舉行一個會討論這個事情,我就請歐副市長和邱局長去行政院參加,他們在會上就提報了我們的這個決定,要在今天封院。」

時任台北市衛生局長邱淑媞:
「24號中午已經封院,就遠距進行視訊,把我們要給院方的建議,包括病人怎麼分層安置,然後他們的人員要做管制,跟醫院方面做一個面對面的溝通跟指令上的交付。」

時任和平醫院精神科醫師楊志賢:
「到了中午,我們大家的心情都跌到谷底,因為從開完會下來的不只一位的主管他們所得到的訊息,得到一個共同的場景,就是當我們把我們專業人力的需求以及配備的不足反應給我們的局長的時候,局長的回答居然是說她無能為力、愛莫能助,我們這些醫護主管就覺得說,怎麼可以這樣?然後就拍桌,跟她有些爭執,而她邱局長竟然當面指責我們吳院長,說吳院長,你是這樣管束你的下屬的嗎?我就覺得真是匪夷所思,她這時候還用一種長官的心態,高高在上。」

時任台北市衛生局長邱淑媞:
「我看到的是,我的院長、副院長、所有的主管們,那樣的表情,那樣的情緒,啊我那時候幾乎,我覺得連我自己都幾乎要被擊垮了,我當時幾乎有一點點這種恨鐵不成鋼的感受。」

時任和平醫院新陳代謝科主任蘇瑞珍:
「我們當時真的心涼了半截,因為他們沒有進來看看我們到底需要什麼,我們到底為什麼恐慌,只是一眛的罵我們。」

時任和平醫院精神科醫師楊志賢:
「和平醫院已經被市政府接管了,我以為是我們進到裡面所要接收到的指導不是我們醫院的管理階層,而是市政府派來進駐的一個SARS感染、院內感控的一個專家指導小組。」

時任台北市長馬英九:
「但這個命令(市政府早餐會報決議的和平醫院人員進出管制)已經被後來行政院開的那個會議(行政院副院長林信義召開的)的決議所取代了,因為那個命令在先,而行政院的在後,在後的話就是中央全力協助地方。」

時任行政院秘書長劉世芳:
「我的印象當中一直覺得是台北市政府接管,中央全力協助地方。」

24號市政府衛生局成立接管小組進入和平醫院,但實際運作上,醫院仍然交給吳康文院長來領導。

時任台北市長馬英九:
「我們想說醫院本來就有院長嘛,它是一個運作中的醫院嘛,你何必去接管它呢,讓它自己運作,我們幫他忙就好了。」

4月24號下午一點鐘,和平醫院拉下鐵門,院內員工、病患、家屬措手不及,連前一天晚上參與疫情處理會議的專家也感到驚訝。

時任國家衛生研究院臨床組組長蘇益仁教授:
「封院的時候,裡面有三個配套措施(如前面委員會所提給市政府的三項決議),當我們發現他們已經封院了,但三個決議全部沒有達成。」

時任中研院醫學所副研究員何美鄉:
「第二天來開會的時候它已經封了,我在想這樣子做(指封院)是對的,但我比較驚訝的是後來發現要準備的東西沒有準備好。」

4月27號,前台北市衛生局長葉金川,以流行病學專家及義工的身份,進入和平醫院,他很清楚他要扮演什麼角色。

葉金川:
「就像鐵達尼號要沉了一樣,船要沉了誰先走,類似這樣要有優先順序嘛,我就是進去扮演這樣一個角色。」

葉金川先落實分棟分層的動限管制,讓院內感染不再發生,然後人員才能分批撤退。

從4月27號開始,和平醫院在中央政府的協助下,開始分批把其他病患送到其他地點隔離,

時任和平醫院消化內科主任郭象義:
「陳總統決定要做疏散的時候,對我們內部的人來說是一個很大的壓力疏解的作用,因為那時候整個內部,尤其B棟的人的情緒是非常的焦躁而且激動,」

負責在院內收拾殘局的葉金川,認為他成功地達成了任務。

葉金川:
「那是個不幸中的大幸而已,已經有那麼多人感染,而且有很多的醫護陣亡了,在這種情況下去收拾,但沒有讓災情惡化,我的任務就是這些嘛。」

時任台北市長馬英九:
「我覺得封院的部份,我倒不覺得有什麼嚴重的過失,因為第一個,沒有因為封院而造成更多的死亡,然後封院之後,減少了社區的感染,這個太明顯了嘛。」

但是也有專家認為,封院沒有配套措施,是很大的敗筆。

蘇益仁教授:
「我們必須強調,封院的決定是對的,錯誤的是封院的時候配套措施都沒有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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